“另立新帝不免可笑。”公孙珣坦诚以对。“天子与灵帝,还有少帝,这父子三人再怎么失德无为,也毕竟是前后居天下近三十载的一脉汉室正统,如今天子虽然失德,却无任意一个近支皇族可以代替,我便是立了新帝,又怎么能服天下人呢?”
言至此处,公孙珣微微一顿,却又顺便提起一事:“其实,昨晚刘伯安发葬前其子刘和曾与我有言,他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恨极了天子,却又碍于臣伦与实力不足,难以成事。所以如果我准备另立天子,他愿意配合我做一个傀儡汉帝,只求能报父仇……事后他愿直接禅让于我!”
“蠢货!”黄琬拍案而对。
“确实愚蠢。”公孙珣感叹道。“他这么做,固然有一二可操作之处,但他就没想过,自己做了个傀儡汉帝,他父亲的一世名声岂不是要成为笑话?汉室老臣,除了一个名声,此时还有什么可求得呢?于是我便劝阻了他。”
黄子琰死死盯住对方,却最终黯然下来。
“至于称王。”公孙珣看到对方沉默,这才继续言道,却又忽然莫名失笑,以至于言语中稍微顿挫。“高祖刑白马为誓,非刘氏不得为王,这是汉室铁律,此时称王,我与天子到底哪个更失德恐怕真不好说,好不容易收拢的人心又要散去不少……所以,还是称公建制吧!最起码汉室没有非刘氏不得为公的说法吧?”
“实封国公?”黄琬等人居然并不意外。“足下是辽西人,封蓟侯,起于幽州,再升为公,想要得正经美称便只能是燕公了!”
“燕公不正好吗?”公孙珣凛然对道。“诸位想过没有?燕起于召公,而召公常年不居封地,反而与周公一起共辅朝政,且分陕而治,周公治陕东,召公治陕西,在下受召公之爵,治长安之政,岂不合乎儒家典故、礼法?”
“召公乃是姬姓……”士孙瑞一时没有忍耐的住。
“公孙氏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