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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刘协继续立在彼处用略显稚嫩的声音言道。“朕心里很清楚,长安城便是能拿下,也必然会被司州程普以及武都的卫将军一起左右夹攻,轻易夺回。甚至虎贲中郎将也早有言语,他最多只能让本部兵马让开道路,放朕出宫,却绝不可能让他们对卫将军刀兵相对……”
随着刘协言语,新进入的几位重臣不由将目光放到了扶刀昂然立在刘协身侧的京泽身上,此人的着实可疑,但偏偏又似乎无可指摘,因为人心上的事情太复杂了。
根本不用想,如果刘虞等人质问的话,他一定能找出不下三条无可辩驳的理由来:
不想坏了他舅父的忠汉名声;他籍贯在三辅,卫将军的新政影响到了他;多年仕途蹉跎,卫将军弃用了他,或者这些年被三辅同乡们以及天子本人所感化等等等等……
“所以朕从未指望过控制长安,以此来图久远。”耳畔,天子依旧在正色相对。“太尉,早在数年前,偌大的河北九州除了这区区龙首原上的未央宫外,便哪里还有存土可立身?事到如今,随着卫将军兼并凉臧,恐怕连这寸土都难保了……”
“所以陛下是要东走中原,借曹刘之力意图兴复?”刘虞几乎是瞬间醒悟,却又旋即气愤难制,便指着自己身后立着的周忠、丁冲二人出言质询。“陛下!公孙氏不可恃,曹刘难道就可恃吗?!陛下见过曹操年轻时的行径吗?万事皆不如卫将军,只有浪荡胜之,今日卫将军得势跋扈,可曹操一旦得势,只怕更加跋扈!你以为换成曹操就不会杀董、伏二位吗?恐怕连你那两个王氏表兄也难逃。至于刘备……陛下真以为刘氏宗亲便可期吗?”
刘协被训斥了一番,又听到董伏王之事,不由眼圈一红,但还是扶剑抿嘴以对,连‘朕’都不称了:“太尉,事到如今,我已经没了母族、妻族,若是再不倚仗宗室,又倚仗谁呢?正如你第三问,你说今日这殿上之人或许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