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任县的黄氏那里却居然寻出了一封你手书的信函,笔迹相同、印鉴齐整,使者据说也是你亲信家人……”
“我家与黄氏乃是世交。”孙伉浑身冰凉之余赶紧解释。“他有我的书信乃是寻常事啊……彼辈才反叛不过两月而已,之前的书信焉能作数?”
“这我自然知道。”董昭失笑道。“但这封信却非是之前的旧信,乃是数日前益德出征后才送到的,而且信中前半截便是提醒黄氏小心益德举止……”
孙伉惊慌失措,几乎要从座中跳起来。
“你且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董公仁扯住对方,将对方拉回座位中,继续从容讲道。“而此信后半截中,你却又与对方商议,要黄氏那边稍作隐忍,等卫将军出兵邯郸,再突然献上瘿陶,引袁军直捣卫将军身后,以成不世之功……公高,你自己说,这封信摆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时局,不管你家门如何,不管你本人名望如何,说破大天去,难道逃得脱灭族之祸吗?!”
“这信是伪造的!”孙伉几乎要哭了出来。“先不说张益德张将军南行我根本不知情,只说图谋卫将军,我哪来的这个胆子?而且,我也的确没有写信啊!府君,你是知我的,我虽然之前多有不敬,且有怨言,但绝不会冒着家门被灭的风险作出如此蠢事……至于印鉴,我做郡丞多年,郡中上下交游广阔,多有人见到,真要有人拿泥丸仿造一二也算寻常……总之,请府君务必信我!”
“我自然信你。”董昭继续握住对方已经满是汗水的双手,一脸恳切。“我如何不信你呢?因为那封信本就是我伪书的,印鉴也是我之前寻得机会偷偷伪作……但如此局势下,伪造的又如何呢?不能灭你全族吗?郡中上下都知道你以往的跋扈,也都知道你对我还有卫将军有些眦怨,再加上之前和现在的局势,他们难道会不信吗?”
孙伉盯着对方那张黑胖脸颊,不由怔在当场。
而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