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来之前他还抱着一万个侥幸,觉得自己是比两千石的校尉,公孙珣不能奈自己何,而大事在前,偏偏赵忠又不舍得放下如此紧要的一个位置……西园禁军在大将军与蹇硕的争夺中,对于这些老宦官而言,却只有北军还能勉强插手了,所以是真不舍得。
但话谁回来,此时公孙珣不怒不躁,只是轻描淡写,甚至微微含笑,但等到他收完军权以后,赵延却已经汗流浃背了——之前想是一回事,可真的身临其境,羊入虎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赵校尉……”公孙珣见状笑的更开心了。
“卫将军!”赵延居然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越骑校尉张斌乃是张常侍族侄……请念在我到底是你妻族的面上,杀了张斌立威便是,且放我归洛!”
越骑校尉张斌听得此言,也是当众失色,顾不得对赵延破口大骂便也直接跪地叩首求情。
二人如此不堪,军中上下却并无几人真的侧目相对,实在是因为这年头阉宦对北军的侵袭力度极大,帐中军官,倒有两三成是阉宦子弟与投靠了他们的人,故此多有惊吓。
公孙珣愈发失笑:“你二人如此恳切,倒让我不好意思了……且取一文钱来。”
帐中众人一时茫然,赵延却不禁心中一动。须臾间,果然有人赶紧摸出一文五铢钱来送上,而公孙珣接过钱来,不急不缓,却又让身量极高的刘表上前,与他抛在了手背之上。
抛完之后,公孙珣随便瞥了一眼便让刘景升自己捂住手背,然后复又笑看向了身前跪下的二人:“我听闻你们阉宦子弟尤擅赌钱,想曹破石那厮在我家多年,每日辛苦工作除了吃饭外得了钱也还要去与工友赌……赵延,如今党人八骏的刘景升在此作证,你说这是有字在上还是无字在上?”
赵延闻言是三分惊三分怒,却居然又有三分喜:“这便是一文钱之意了吗?卫将军是说,我猜对了,便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