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撤兵过河吧!回到濮阳,咱们还有万余人,还有粮食,或许能撑到大贤良师和难免波帅的援军!”
卜已此时哪里还不晓得骑兵的厉害,所以闻言倒先是想到北面那两万俨然已经出城的黄巾军要在平原上被汉军猎杀殆尽,一时心如刀搅……然而,他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耽搁了,自己多待无用,趁着汉军掉头,从浮桥上回河南才是对的!
然而,未等强撑着站起身的他张嘴下令,周围哭声却是猛地剧烈了何止一筹?而且不少人都是在大堤顶上对着黄河南岸或者说是对着黄河恸哭不止。
卜已大为不解,在几个士卒的搀扶下勉力爬上大堤,却也如这些人一样,恍然跪地,然后痛哭流涕!
原来,黄河之上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浮桥?
只有汉军舟师横于区区数百步宽的黄河之上,然后一个挂着审字大旗的铁索连盘之舟群正威风凛凛居中指挥,调度着无数小船载着一队队持弓汉军壮丁,游弋于河面之上,并对北岸虎视眈眈!
想想也是,汉军怎么可能可能露出如此破绽?那审正南连夜回军,与王修一起准备妥当,等到这边战事一开,他们便从上游借着水势与大船的威势直冲而下,当场冲断了黄巾军浮桥!
构成黄巾军浮桥的舟船,要么直接沉入河底,要么被俘获后解开铁索,反过来连在了汉军舟船周边,成为汉军助力。
实际上,负责浮桥的前东阿县丞王度,比卜已都更早的绝望下跪了,此时他正下游某处大堤内侧仓惶痛哭呢。
卜已哭了一阵,立在堤上张望半响,想要劝全军向北,去寻梁远、张伯,但却始终张不开嘴;想要劝全军顺着大堤左右而走,却更明白此举徒劳!
绝望之下,他倒是止住了哭声,转而僵立在了烈烈河风中……无他,只是在等北面消息而已。
万一呢,万一北面得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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