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人还招来了自己儿子、女儿……换言之,如此局面下我与曹节已经是极难罢休,明日怕是会有刀兵之祸也说不定。你本是一个文士,留在此处也只是徒劳而已,不如去追你家主母,沿途照看一二,也可尽一份忠贞之意。”
审配静静听完此言,然后后退半步,就在路边大礼相拜:“郎中此番援手,配铭记于五内之中!但是去留一论,还请郎中不必多言,我心中早有计较!”
公孙珣当即颔首。
话到此时,西方最后一丝微光消失,星繁月弯,照理说,公孙珣正该连夜赶路,带着手上的四个人质往东南方的緱氏而走……一方面到那里落脚,一方面也是为从西南方逃窜的那些家眷作掩护……但不知道为何,他却迟迟没有动身,也没有发出号令。
审配是个外人,自然不好说话;韩当虽然因为跟在公孙珣身边又是识字又是习武,渐渐长进了不少,但终究是个武夫的格局,也是不懂;唯独娄圭与吕范,二人屡屡对视,俨然是各有一些见解和猜想。
“少君。”娄圭第一个按捺不住。“我约莫猜想到了你的一二心思,但此时又何必苛求圆满呢?”
公孙珣不由失笑摇头。
“恕我直言,”娄圭不以为意,继续劝道。“我在緱氏这大半年,也是与四方亡命之徒多有接触,然后愈发印证我年少时的想法,这大汉……无论如何,此番少君参与诛杀王甫、驱除袁赦,光是弄倒的中常侍就有足足四人,再加上此番救助四公家眷,已然是脱了边郡桎梏,成为了士人楷模!也不虚洛阳此行了!如此局面下,便是亡命江湖,不过数年,咱们也能从塞外卷土重来,而且声名愈振!”
公孙珣依旧摇头。
“文琪。”就在这时,吕范也是忽然向前,正色问道。“你与我直言,你是不是觉得若是此去浪迹江海,于我,于子伯,于义公,于这些自雁门一路追随你而来义从多有不忍?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