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断一指而全整身。”夏育正色道。“这本就是军中应有之义……若、若此战他能身还,先居先锋,再为断后,全师之功,他居首位!”
“将军!”公孙瓒俯身拜在那孙坚的身侧,再抬头时却已经急的满脸通红。“那也要能身还啊?如此局面下,我军若是走了,他岂不是要被檀石槐堵在歠仇水南岸,百死无生?”
“这就是军中的道理!”夏育面无表情,坦诚言道。“伯圭不必再言,军中总有人要做弃子。”
“将军!”公孙瓒气急败坏。“你要晓得,我这族弟乃是鄃侯的女婿,太尉的门生,而我那婶娘富有钜亿,却只他一个独子……你如此行事,若是他出了差错,怕是段公也要受你牵累!”
夏育瞥了公孙瓒一眼,却不再理会对方,而是招手唤来了几名亲卫淡然吩咐道:“好生看住伯圭,莫要让他做傻事,他要是敢往北去,不用报我,即刻就以逃兵论处……全军拔营,速速往南撤!”
公孙瓒目瞪口呆,便是那听出几分门道的孙坚孙文台也不禁摇头……其中,前者是愤然种带着无奈,后者却是和军中大多数人所想的一样,无奈中带着少许可惜而已。
得益于孙坚的拼死突围报信,夏育大军在公孙珣的信使刚刚出发时就已经做出了最正确和理智的判断,然后连夜逃窜。
可即便如此,因为匈奴单于中箭落马而速胜的鲜卑王庭主力,依然还是在夜间摸到了汉军主力的尾巴。实际上,从二更时分末段开始,双方就已经在夜幕中进行小规模接触了,然后规模越来越大……不过,好在双方的体力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战斗的激烈程度还不是很那么令人窒息。
而到了三更时分,歠仇水南岸,夜幕中,公孙珣和他仅剩的一千五百多兵力也都列队完毕。
“伤兵都安排好了吗?”公孙珣坐在小坡上的一个马扎上,摸着怀中的短刀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