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跑,就是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逃跑身上,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理由,会去相信别人呢?
顾炎武终于理清了思路,一脸痛苦,不住地摇头叹息。
自古官贼不两立,李自成等人,在大明正统的眼里,就是贼寇。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民族气节,统统都是扯淡!当初的主流,就是联虏平寇。不是迫于当前形势危急,堵胤锡根本不敢连寇抗虏。但是他一旦提了出来,那他在那个阵营里面,就是个异类。
曹继武无奈叹了口气:“李自成消失后,其侄李过的三十万大军,皆听堵胤锡号令。这样一来,堵胤锡和农民军,就成了一条船上的。朱由榔是那个阵营的头,他能不心惊胆战吗?所以此时的朱由榔,是前怕清军,后怕贼寇,因而他谁也不会相信的!”
顾炎武点点头,无奈叹息:“连寇抗虏,单单这四个字,就足以令大明震骇。真做起来,还真不容易!”
感概完了,曹继武又切入正题:“就这么多?”
顾炎武摇头苦笑:“当然不止,不过,以老弟的智慧,仅凭堵胤锡这一件事上,应该能够猜得到,顾某所知道的一切。”
兵部尚书堵胤锡,是农民军和永历朝之间的联络人,他一死,纽带不在,官府对贼寇天然的惧怕,贼寇对官府切骨的痛恨,将会瞬间爆发。官贼相斗,清军趁虚而入,很快就能平定西南。这和大明灭亡,南京弘光灭亡,福建隆武灭亡,几乎是如出一辙。
曹继武无奈:“你在忧虑西南形势?”
顾炎武点头,反问道:“以老弟来看,永历还能维持多久?”
曹继武伸出了三根手指。
顾炎武大喜:“三十年?”
曹继武摇头。
顾炎武疑惑:“难道是三年?”
曹继武仍然摇头。
顾炎武瞪大了眼睛:“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