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出父亲对生命没有丝毫留恋,只想借着最后一次过生日,彻底的放松下。
一杯酒刚下肚,老展苍白的脸,就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好像要滴出血来那样,嗓音也有些沙哑。
没谁提醒他。
展小白借着给他满水时,偷着用力擦了擦泪水。
二十多年来,滴酒不沾的老展很快就醉了,拍着桌子,唱起了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刚唱到这儿,脑袋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他的体力,已经不足支撑他把这首诗唱完,就昏醉了过去。
展小白大惊,连忙大叫:“爸!”
闻燕舞迅速抬手,在他鼻孔下试了下:“不要紧,他只是不胜酒力,我送他回房。你们是留下,还是回去?”
她问出这个问题时,目光从沈岳脸上飞快的扫过。
展小白摇头,低声说:“我回去。舞姨,晚上,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也看出老展情况不对劲了,很想留在家里,却又不敢。
她不让闻燕舞给她打电话,是怕接到电话后,会听到让她瞬间精神崩溃的噩耗。
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展小白比谁都清楚。
回去的路上,展小白始终贴在车窗玻璃上,望着外面发呆。
车子停在单元门口后,她才眨了下眼,开门下车。
一路上,总想劝她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沈岳,下车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气氛太压抑了。
展小白下车后,也没和他说什么,快步走上了台阶。
沈岳知道她心情不好,当然不会怪她,只是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十楼。
走出电梯后,展小白直接右拐,走到她家门前,开门后也没和沈岳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