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歪过头,她赶忙把手伸到他的颈后,托起他的头,把水递到他嘴边,只喝了两口,他便又躺下。
“怎么办?”她轻声地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半天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说:“我这有药箱,应该有退烧的药,就在餐厅的壁橱里,你先给我盛碗粥。”
他坐了起来,用手抚了抚头发,又闭上眼睛。
她端着一碗粥来到他面前,闻到清香的小米粥,他有了些食欲。
喝了一碗粥,吃了退烧药,他又重新歪在沙发上,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又疲惫地闭上了。
她洗好碗,把剩下的粥倒在厨房的锅里,将带来的电磁炉等东西收进袋子里,任务完成了,她应该回去。
可是,他在发烧,她不能走。看着昏睡中的他,双手抱在胸前,两只大脚丫下意识地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发烧的人都怕冷,她起身关了空调,轻手轻脚的跑到楼上,从他卧室的壁橱里,找出一条薄毯,刚想转身下楼,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实木镜框,镶嵌着一张八寸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身穿偏襟上衣的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面露微笑,戴着老花镜的眼睛看着左手正在缝补的东西,拿着针的右手举过头顶,针尖在头发上摩擦着,长长的棉线泛着质感的细小的毛绒。
夏霁菡被这张照片震撼了。
是被老奶奶那安逸的神态震撼住了。
这是个没牙的老人,她的左手拿着的是一个正在缝补着袜子,那只长长的袜子显然是男人的,套在袜板上。
夏霁菡小的时候见过袜板,爸爸经常用这个给她缝补袜子。
她把薄毯盖在关昊的身上,又把屋顶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小壁灯,重新走上楼,因为她刚才看见了一堆换下来的衣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