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国后,齐王见我去魏,果然发兵来攻,魏王起初不以为然,后来魏兵不敌齐军,就想交出张某求和,所以我主动进宫说服魏王,说可以破齐军,魏王将信将疑,因此我派冯喜入齐,游说齐王,告诉他中了外交计策,齐王这次罢兵,张仪才得以安身保命。”
甘茂、景愈听闻侧目而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难言之隐。
张仪叹道:“张某人师承鬼谷子,学成下山,纵横战国,凭靠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诸侯各国,到头来,竟无栖身之处,屡次失信于人,为秦运筹帷幄,二十年为相,呕心沥血,身体已是风烛残年,也该卸甲归隐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不能回秦了,打算老死在魏了,不过可以送走甘先生,回秦效力。”
“相国”
“哀莫大于心死,我心已决,莫须劝了。”
景愈无奈被阻,脸色微变,咽下劝解之言,要说服一个名动天下的纵横家,他自问没有这个能耐。
甘茂沉默一会儿,开口道:“现在魏王派人盯紧了太傅府,就是防范你我归秦,如何能顺利出城”
“这个不难,今夜你就换衣跟随景愈扮成商贾离开大梁,我去太子府,此刻举国欢呼,连夜庆祝合纵大军的胜利,河东三十年后的收复,容易混出王城,而太子因为二殿下魏钰的势力膨胀,变得极为不安,我去太子府,给他谋划一番,同时吸引朝中大臣的主意,避开禁卫眼线,掩护你们离开。”张仪似乎对进退之路早有了算计,娓娓道来,条条在理。
“好吧,既然张先生决意已定,甘茂也不强求,但愿日后我们还能在咸阳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势,早日见到秦统一大业的到来。”
张仪叹道:“但愿吧,倘若秦国不能扳回劣势,扭转大局,那么山东诸侯国也将获得一个稳定喘息的机会,期间若有趁势变法强国者,天下便会重新陷入茫无头绪的战国纷争,秦国一统天下,便将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