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死刑犯终于上路了,我在重号班的光荣使命也宣告完成,就开始惦记着赶紧回四班去。
四班是学习班,里面的人相对温和一些,不像七班这群人,在我的印象里,他们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我急切地等着孙队来找我。
早饭和中午饭我都没吃,实在是心里堵得厉害,吃不下,口中总感觉有一股子血腥味。我并非是为王斌等人感到惋惜,而是为我作为他们的同类感到悲哀!
下午三点多,孙队终于来找我了。在走廊里我欣喜地问他:“孙队,是不是要给我调班了?”
孙队像是才想起这事儿:“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一会儿就给你调。你现在去跟我见一个人,那家伙不见到你说啥都不肯离开。”
见谁呢?我在心里想着,莫非是凤姐又来了?或者是另外哪个亲朋?若真如此,那可太好了!看守所不是不让嫌犯接触他人的吗?
寻思着来到孙队办公室,就见杜秋穿戴整齐地坐在那儿。
见我进屋,他从椅子上奔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邱明老弟,我的大恩人呀,你让我该怎样感谢你才好呢?!”
杜秋如愿以偿,在律师和家人软硬兼施下,告他强-奸的人撤诉了。临离开前,他非得见我一面不可。
我还戴着手铐,不能扶他起来,只能往起拽他。杜秋已经五十多岁了,给我下跪,让我如何担当得起呢。
杜秋站起身,拉着我的手不放:“邱明老弟,我自由了,这都要感谢你呀,你是我的恩人!”
“快别这么说,”我说,“我也没做什么,恩人两字太重了。”
杜秋说:“没有你哪会有我的今天呢。邱明你是不知道啊,刚进来那两天,我都不想活了,我受到的折磨你也看到了,要不是你帮我说话,说不准我会被折磨成啥样呢,那两天我都在琢磨怎样才能成功自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