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的事儿,就问孙队:“杜秋家里请律师了吗?”
“哦,昨天就来过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七班吧,妈了个逼的别总想着回四班,等他们几个都上路了,我自然会把你调回来。需要什么跟我说。”
“那,孙队,能不能弄几只烧鸡来,我也好在里面做工作。”
“可以,反正你账户上有钱。别是你小子馋了吧。”
孙队说话算数,没一会儿就派人送进来四只烧鸡。九哥和黄牙一只,四位死刑犯一只,剩下的大家分着吃。
一时间监舍里肉香四溢,跟过年似的。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满含感激之情。我不希图谁感激,只要别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下午四点多光景,七班又来了位新收,其实也不能算是新收,是从五班转来的。
四十多岁,一脸麻子,老鼠眼,尖嘴猴腮。一进监舍眼睛就不够他用了,那时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吃鸡肉啃鸡骨头,他新来的没有份。
终于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扑到中间铺位那儿,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谁掉到地上的鸡肋骨,迫不及待地啃食起来,津津有味。
“操-你妈的,竟敢抢我的鸡肉,活腻歪了?”铺前那个人说着踢了他一脚。
“是你不要的,我捡起来吃,不犯规矩。”他说着,仍然咀嚼着那块骨头。监规里有一条很明确,不能抢夺其他人食物,分到谁就是谁的。
“邱明!”九哥喊我。
“到!”我快速来到九哥铺前。
“看在烧鸡的份上,你来审审这家伙。”九哥说。
“我?”我一时愣住了,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弄这几只烧鸡进来。
“就你了,赶紧的!”九哥有些等不及了。
他是好意。监舍里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审问新收的,那是可以建立威信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