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听见这词儿就跟吃着了似的,整个恶心得不行,都快吐了:“这……我上哪儿弄,弄屎去啊二爷!”
程凤台烦躁地把他往门外赶:“那就自己拉一泡!”
老葛出了门,但是大概也没有真的听商细蕊的话,去往常家门上泼大粪。程凤台心想,老葛要是傻得真去了,那就得马上把他辞了,他身边有这唱戏的一个就够倒霉的了!商细蕊也猜得到,老葛大概不能听他的话去泼大粪,但是闹过这一场,是不是真的泼大粪已经不重要了,他心里已然痛快多了。程凤台被他闹得打蔫,敞着睡袍坐在角落里抽香烟,脑子里都是商细蕊怒吼的回响,很觉得气馁,因为蒋梦萍对商细蕊历久弥新的影响力,也因为商细蕊在梨园行沾染的这套作弄人的手段——他可太看不上他这样了!简直没法儿沟通,说不明白道理!不由得仰头疲倦地叹了一声。
商细蕊听见这一声叹息,又跟斗鸡似的斗上了,翻身坐起来,目光灼灼的:“你还敢叹气!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敢对我不耐烦!”
程凤台把香烟往地上一掷,上前推了他一把:“真没完了是吧?欠干的玩意儿!”
商细蕊一蹬脚:“我才要干/死你!臭没良心!”
这一脚正好踢在程凤台怀里,程凤台捉住他脚腕子,人就覆了上去。
曾爱玉在楼下与赵妈说着闲话,她现在养胎无事,每天要看许多报纸杂志解闷,她已经从报纸的照片上知道商细蕊是谁了,和赵妈很兴奋谈论着商大老板的奇人异事,风流轶闻。赵妈只知道范二爷是个戏迷,高兴了爱哼两句京戏,程二爷和戏好像是浑身不搭界的两回事,忽然弄这么个凶巴巴的戏子闹着玩,让人看不懂。
曾爱玉笑道:“程二爷过去也不怎么喜欢跳舞的呀!为了我,还不是天天往舞场跑?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您看他凶归凶,模样倒还挺好看的!”
她们闲谈着,楼上打闹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