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着咖啡,与他并肩靠在写字台边上看油画,说道:“得了吧,我现在被你姐姐和唱戏的大爷内外夹击,我还敢招惹谁啊?这事儿我给你办妥了,你也趁早收收心吧,那么大个北平,不够你挑个老婆?姑娘是一年嫁一批,越拖越没有。”
范涟点头道:“我在等察察儿长大。”
程凤台瞥他一目:“我抽你信吗?”
范涟道:“行了说事吧,曾爱玉答应了?”
程凤台把谈判的结果与范涟转达,范涟听得简直耳朵一聋,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三十万?她疯了?就算生个赤金的孩子,值三十万吗?”他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搁,一扬手:“算了,给她三万让她走人吧,愿意留下孩子,我翻个倍给六万。”
程凤台道:“你这会儿痛快了,晚了,早干嘛哭哭啼啼求我来?我都答应她了!”
范涟瞪着程凤台老半天,气鼓鼓的转到写字台后面,一屁/股坐下来打开一份文件写写划划:“原来不是她疯了,是你疯了!她怎么不敢跟我开这条件?分明是讹你呢!跟你那抖家底一套一套的,跟我,哼……那神气的!”他恨得直摇头。程凤台索性坐到他桌上,望着他笑道:“哎,她跟我无非就是讹点儿钱。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她讹得伤了心的?看你那回哭成那样,不全是装的吧?”
范涟道:“我伤她什么心?我是自伤身世!”
程凤台一拍一叠文件:“说得是,你看,我从来没你那些娘娘腔的念书人心思,是吧?可是你猜怎么,我前天见着她,真正地谈了一席话,我也自伤身世起来。”他顿了顿嘴,说道:“看到她,我想到我妈了。”
范涟的钢笔都涩了,甩甩笔尖,道:“那好啊,那你就认她做个干妈,以后好好孝顺她。”
程凤台把他的钢笔一抽,拍在桌子上冷眼看着范涟。范涟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孩子我是真想要,我肯定比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