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空地上乱成一团,寨子里依然寂静得可怕,越往深处走越静,外面的种种喧嚣仿佛都与这里绝缘。这座苗寨里的建筑大都是吊脚楼,但寨子的最深处却有一座汉族样式的小院子,黑瓦白墙,在这片森林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从江南的某个水乡生生移了一栋房子来。
苗人们扑倒在那栋房子前,纷纷哭喊道:“蛊母,寨子里来了个厉害的外乡人,杀了我们很多族人,蛰盆破了,您快出来救命啊!”
屋里依然安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苗人们面面相觑,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动静。有个急性子上前敲门,木门忽然洞开,被猛地拉了进去,门又迅速关上,里面随即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苗人大骇,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几步就扑倒在地,再回头看时双腿已经从膝盖处生生折断,断处涌出细细长长的白色虫子,像一条条白色毛线。苗人抓着自己的脸,皮肤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他们疯了一样抓自己的脸,皮肤一破,立刻就有白线爬出来。
白小舟迟疑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去救,她记得外公曾说过,蛊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害人,不管有仇没仇,否则就会被反噬。不知道死在他们手下的人有多少,那些可怜的旅人一入深山就再也没有回去,他们的仇,又有谁来报呢。
“报应。”她硬起心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白色的线虫包裹,直到被吃剩一副骨架。
门悠悠然开了,里面是一座小庭院,院子正中还立着一只大水缸,一派江南水乡的景色,院子里种满了辛夷花,给人时空错乱的感觉。白小舟抬脚就往里走,瞿思齐连忙按住她:“小舟,小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连蛰盆都进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倔犟地说,“横竖不过一个死。”
瞿思齐心想你刚才不是怕得要死吗?
两人一踏进院子,木门便轰然合上,空气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