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纪府是什么样子的,少爷您最清楚了。纪府那帮家奴向来嚣张,下手极狠,今年春,他们还打死了两个人。”何安苦劝道,“如今我们已经不是纪府的人了,真起了冲突,他们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奴才身体硬朗,挨一顿打没事,但少爷您身娇玉贵……”
纪宁罢罢手,打断何安的话,说道:“安叔,您想错了。”
“首先,我不是找整个纪府算账,而是找纪敬,两者不是等同的。”
“其次,如今我虽不是纪府的人,但我永远是我爹的儿子。我爹虽去世十年,但毕竟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我爹的影响力不仅在纪府,更在金陵城和整个大永朝。我搬出纪府不过两个多月,若我在纪府内被纪府家奴殴打,特别是在我占理情况下,纪府将承受极大的舆论压力。纪府的当权者是万万不愿看见的。”
“最后,纪府内并不是只有纪泽一脉,还有其他派系。比如,纪府内还住着两位与我血缘比较近的亲伯公和亲叔公。虽说在我们被逼搬出纪府时,他们没站出来说话,但我若真在纪府内被纪府家奴殴打,他们肯定无法坐视不管。”
“所以,我们面对的不是整个纪府,而是纪敬和他的奴仆而已。区区一个纪敬,难道我还对付不了?”
何安闻言,不禁点头。
“另外,刚才我说过,安叔你被张明找茬打,是纪敬指使,分明冲着我来的。若此次忍辱退缩,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做得更过分。必须立即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给纪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不敢再欺负我们!”
纪宁最后说道:“为了防止下次纪敬直接欺负到我头上,你还要阻止我去找纪敬算账吗?”
何安沉默下来,纪宁的一番话无疑把他说服了。
他抬头看向纪宁,忽然发现纪宁的脸庞已经变得坚毅,星目也变得深邃炯然,目光坚定无畏,哪里还有半点不成器的纨绔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