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刚才为何阻止我,你难道看不出皇上好像也不愿让长恭去翼州吗?”
“皇上自小宠爱四弟,自然不愿意他涉足险局,但对四弟而言,这次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能将叛贼一举成擒,势必更加名扬天下。”斜倚树干上的男子注目春日高远的晴空,华美的衣踞不避污秽,大方铺开在软绵青草间。
“大哥,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每次长恭出征,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你说要万一要是他……”孝琬神色一敛,没有再说下去。
“三弟,”孝瑜凝视着他,“我齐国光靠斛律将军是不够的,况且,英雄也会迟暮,身为高家的人,身为大齐子民,长恭避无可避,这就是他的宿命。”
“宿命——吗?”孝琬喃喃重复了一遍,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袭来。
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还是晴好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暮春的雨不若夏雨那般爽朗,丝丝扣扣不清,有如情思缠绵暧昧。但这样柔软的雨水,将两人衣袖上的精致绣纹滋染的竟是分外娇艳起来。
细雨湿衣看不见,
闲花落地听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