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臣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才说:“看见这东西就想起当年在德国念书的那些日子,又艰苦又无聊,不堪回首。咦,难道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吗?德国人完全没有美食观念,这玩意儿我一啃就是好几年,直到现在还一见就恶心。”
留学的事他自己以前真的没说过,他们俩都甚少提自己的事。安若倒是曾隐约听别人说起他出国念书,总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出门镀金兼游玩,从没当回事。大概在她心中从来就没觉得这人是块会认真读书的料,不想原来人家真的是正经出去念书的,倒是冤枉他了。想到这儿,她把笑容稍稍收敛了些,再努力添上了一点点敬意。以前程少臣每次见她去肯德基吃汉堡,便称她崇洋媚外兼恶俗,敢情也是有典故的。
“外面的饭不好吃,你可以自己开伙的,免得留学生涯苦上加苦。”她诚恳地给了他迟来的建议。
“孟子曰,‘君子远庖厨’。”程少臣终于空出一只手,举到眼前反反正正地检查了一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所以,让我自己开伙,绝对不可以。”
孟子那句话好像是指不能随便杀生吧,被现代无耻男人们故意曲解了原意。安若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罢也罢,就让他当个文盲好了。
他们平时一起吃早餐的机会不多。程少臣上班比她晚半小时,公司又比她近,所以总是安若出门了,他还赖在床上继续睡或者装睡。
最初安若出门前会帮他把早餐准备好,到了晚上却发现他根本不曾动过。安若疑心他根本不吃早饭,问过几回,他只说到公司楼下吃,后来就不管他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他们俩之间的话题一直以来卡住了就接不上,只好自顾自地吃饭。程少臣几口吞掉汉堡,喝了几口小米粥后说:“偶尔吃一下好像还是可以的,再来一个。”
安若起身又去做,蛋要现煎,火腿也要重新切,待做好后回身递给他,却见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