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禅的,回来后却突然失了笑容,第二日便圆寂了。方丈说过印宗大师师徒三人都非凡夫,唉,我哪一日能修到这等境界便好了。
许敬棠听那和尚的话意似是羡慕真秀能够坐化,暗自好笑,心道:你要坐化还早着。但听得这和尚这般说,他心思机敏,早已猜中了七八分,便道:大师,我们都是真秀大师的方外好友,请大师带我们去真秀大师生前所住之处看看好么?
那和尚挑起水担道:这个自然可以。不过昙光大师还没回来,房间已有一年没人住了。
他带着许敬棠与段纹碧进寺,指了指一间道:就是那儿。自己便去倒水去了。许敬棠和段纹碧走到窗边往里看去,只见里面已积了厚厚一层灰土,西边的墙上却有一个微微凹下的人形,似是有人长年打座留下来的。
门只是用搭扣扣着,许敬棠解开那搭扣,段纹碧惊道:敬棠,你这么进去好么?
许敬棠进了屋子,扬起一片尘土。他捂住鼻子,向段纹碧招手道:里面灰尘大,你别进来,我马上便出来了。
屋里空空荡荡,印宗师徒三人不治私产,竟是什么都没有。许敬棠看了一周,也只看到桌上有几支秃笔砚台,也没见别的什么,更有些失望,却一眼看见门边有个纸篓,因为一直没收拾时,纸篓里还有几张被撕破了的纸。
他走过去拣起了两张看了看,却是一幅淡墨的工笔观音画,有一片还有落款,却是释门真秀恭绘。但这幅观音图与其说画的是观音,不如说画得是个平常女子,清丽多于庄严,眉目间却与段纹碧有七八分相似。
那便是那个和尚所说的刘家姑娘吧。许敬棠只觉心中有些发冷。昙光自是爱上了那女子,因此见到段纹碧后,惊得居然连大慈刀也不再讨要,劫了段纹碧便走。而宝相庄严、大有高僧风姿的真秀,在他心中只怕也是在爱着那个女子的。他们所谓的参禅,其实说到底仍比不过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