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若是刺向他身上,雁高翔自会及时反击,偏生又是刺他的葫芦,虽醒觉了,哪里还来得及。言绍圻的铁尺一刺就是三个窟窿,雁高翔偏偏又将葫芦里的酒喝了大半,葫芦中登时空了,水火刀已是无本之木,自然便拔不出来了。言绍圻见一招便已见功,登时乐不可支,叫道:“道长……”
他还没喊完,雁高翔身形一抖,左掌已向他当胸击来,言绍圻正在欢呼,突然气息一滞,大吃一惊,忙不迭将铁尺去挡,雁高翔左掌一勾,两根手指已勾住他的铁尺,右掌早挟风雷之势当胸袭来。言绍圻铁尺被他锁住,眼见这一掌势不可挡,喉咙里的半截欢呼便已吐不出来,要逃又已来不及,满腔欢喜早扔到爪哇国去了。
雁高翔恨他偷袭,这一掌之力直如狂风暴雨,但掠到言绍圻胸口,见言绍圻脸上尽是惊恐,掌势已是一缓,心道:“此人可不是术门中人。”只缓了这一缓,只觉背心一麻,知道定是无心出手,他猛一咬牙,正待回掌打向无心,好歹也两败俱伤,谁知身前的言绍圻虽然惊恐,出手却也不慢,一指直进,已中胸前膻中穴。他身前身后同时受制,人登时软了下去,百忙中叫道:“卑鄙!”
言绍圻看着雁高翔软倒,一时还不相信自己竟然打倒了这个如此强悍之人,看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叫道:“道长,真是我打倒他的么?”
无心收回指来,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雁高翔横倒在地,他的哑穴倒没被封住,喝道:“呸!雁某堂堂好男儿,哪会被你们两个卑鄙小人打倒!”
他满面虬髯,骂得吹胡子瞪眼,倒是比方才更加威风。言绍圻怔了怔,看向无心道:“道长,我们真的卑鄙么?”他想想方才情形,也觉得有点不讲信义。雁高翔对自己手下留情,若是最后一掌不留手,自己只怕已吐血身亡了。
无心道:“什么叫卑鄙,能胜就是好的!”他说得振振有辞,心中也暗叫侥幸。与鹿希龄一番恶斗已经消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