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接近何从景?虽然避席出来,我仍然没半点头绪。上了楼,正好看见朴士免给我的那件海犀甲还放在桌上。我脱下了外衣,将海犀甲披到身上试着,一边向窗外看着。从这儿可以看到大门口,一些随从正簇拥着何从景上马车。何从景每次出来,排场比太子还大,要出发还有好一阵。
海犀甲是一件软甲,披在身上,又将短衣罩上,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我正打量着自己,看上去谁也不会知道我里面还穿着软甲吧,正想着,身后忽然有人道:楚将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是春燕的声音。我连忙笑道:你来了啊,坐吧。可是一看到春燕,她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哭丧着脸,腮边似乎还隐隐有道泪水。我道:怎么了,不高兴么?
春燕道:没没什么。楚将军,今天我想向您告个假。
我正想着怎么摆脱她呢,没想到她先说出来,我不由一怔,道:为什么?
春燕的脸有点红,支支唔唔地道:城主城主有命,妾身要去侍寝。她说的时候面红耳赤,似乎羞于提起。我暗自舒了口气,却叹道:唉,真可惜,我还想和你多说说话呢。
春燕抬起头道:楚将军,请放心。
我点了点头,道:好的,你走好吧。我心中其实有种说不出的欣慰,春燕在我房里其实让我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尤其是知道她可能是何从景派来的耳目,更让我如芒刺在背,她要走,其实我是求之不得。春燕敛衽向我施了一礼,道:楚将军,我走了。
我道:我送送你吧。我抓起方才换衣服时解下的百辟刀,扣上了腰带,又穿好靴子。这一身打扮,也和五羊城的士兵没什么两样了。等我配好佩刀,抬起头,猛地发现春燕呆呆地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道:春燕,走吧。
春燕忽地一个激凛,微笑道:楚将军,妾身不过是个歌伎,不必相送了。她说着,又轻轻咬了咬嘴唇,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