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羊皮纸往油灯火上一送。羊皮纸很薄,一下烧了起来,发出一股焦臭。我吃了一惊,道:大人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一个。你是因为郡主之事,对前途都丧失信心了,是吧?
我浑身一震,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的确,我虽然说什么自己懦弱胆怯,碌碌无能,但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只是安乐王因为郡主之事迁怒于我,而我也总觉得,郡主之死,其实都是我的责任,我实在没有信心去接下郡主的担子,可是文侯说把我当成儿子,我也不禁感动,几乎又要落泪。
文侯站了起来,踱了两步,道:楚休红,你的兵法、刀枪、弓马都大有可取,可是你的性子却太不可取了。郡主之事并不是你的责任,安乐王气头上说两句过头话,事后定会原谅你的。难道你真的为了一时失望,便想放弃这大好前程么?他顿了顿,又道:大敌当前,万民还在水火之中,在这时,你一个军人却想撒手不干,这难道不就是一个大错?
万民与我何干。我想这么说,但是却又不敢。我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动也不动。文侯绕着我踱了一圈,忽然伸出手来,锵一声抽出了我腰间的佩刀。
他的动作极快,我没有防备,吃了一惊。文侯将刀举到眼前,喃喃念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当初李思进将军铸此刀时,还有一个故事,你听过么?
我虽然知道这刀是李思进的佩刀,但谁也没来跟我说过这种故事。我道:末将不知。
李思进将军与你有些想似,十二名将中,他是心地最为仁慈的,早在大帝颁不杀降之令前,他的部队就从来不杀降人。但在破伽洛国首都石虎城时,他受命严防城门,对敌人一律屠戮。
石虎城当年是伽洛国的首都,也是伽洛国的最后一个据点。此战极为惨烈,伽洛王守了两月,宁死不降,结果城中军民几乎死得一干二净。这个战例当初在军校时也说起过,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