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那天早上,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跷脚队长到了我家里来。”
这是隐私吧。他看着她,在夜色中,她的样子很平静,象说着一个陌生人的事。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在拼命追寻自己的记忆的同时,也逼着别人挖开自己的伤口。
“那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一个反动权威的女儿,怎么可以对付一个工宣队队长?”她苦笑了一下,过了那么多年,这痛苦似乎仍然盘踞在她的记忆深处。“他斜咬着一支烟,笑着对我说,工宣队要进行新一轮的大批斗,爸爸就在批斗名单上。”
他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烟扔掉了。烟头在夜色中闪了闪,又灭了。她站在门口,喃喃地说着:“看着他那得意的笑容,我已经绝望了。他在我身上发泄完兽欲后,穿好衣服出去,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他的心一下抽紧了。现在,他终于会知道二十九年前那一天的真相了,只是,他已经有些后悔这一次回来。他慢慢道:“是什么主意?”
她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学过无线电么?”
“学过一点。怎么了?”他不知道道为什么突然扯到这儿去,但显然,这是那件事的关键了。
“收音机的原理,你应该知道。”
他想了想,道:“知道。通过谐振,对接收到的信号进行解码,重新转变为声音信号,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人的头脑很象一台收音机,同样有振荡器和解码器。就象你能听到声音,就是对声波信号进行解码,转变为可以理解的直观信息,视觉也同样。”
他笑了笑,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人的大脑比收音机可要精致得太多了。”
“一样。”她苦笑着,“甚至比一台收音机更没有主见,可以不折不扣地接受暗示。”
他默默地想着,心头却隐隐地有些不安。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