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灰暗了下来,他还想争取一下,看向了徐子桢,眼神闪烁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开不出口来。
徐子桢表面冷静,其实心里也紧张之极,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说说的,赵构再怎么懦弱也是个皇帝,万一盛怒之下不管不顾先把自己砍了怎么办?
所以他虽笃定的坐着,眼睛却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赵构的表情,直到看见赵构眼的怒火消融并换了一种畏畏缩缩的神情看向了他,他的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成了。
三年前他离开应天府之前特地写了这封东西,为的是给三年后自己归来时打伏笔,只是他不知道苗刘之变具体是哪年哪天,这事避免不了,他也不想避免,赵构的性子是这样,指望他能将天下治理得多好基本不现实,而指望他的子孙更是不着四六。
徐子桢对历史不熟,但也好歹知道南宋历史最有作为最能干的一任皇帝是赵构断了子嗣后找的,所以徐子桢在三年前决定了,下一任皇帝还是按历史的轨迹来吧,至于赵构会怎么愤怒,怎么怪他不早点提示他,徐子桢早做好了准备,是这封谶言。
“有什么想说想问的,说吧。”徐子桢这么坐着,淡然的看着赵构。
“我……”赵构张了张嘴,却发现满嘴苦涩,自从他登基为帝后已经很久没这种感觉了,对着徐子桢似乎自己的帝王之势全然无存,可是有些话还是得问,不然他不死心,于是他咬了咬牙,问道,“子桢,我儿尚在叛军手,可能救他?”
还救你儿子?徐子桢摇头道:“三年前我说了,皇子保不住,我也是当爹的人,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是天意,所以……七爷,想开些吧。”
他现在一切都往天意扯,没办法,不弄得玄乎些赵构怎么会信?他不信的话自己不是要倒霉?不光自己倒霉,天下人也跟着要倒霉,那个还没出现的岳飞也等着会倒霉,所以为了所有人好,还是继续编,继续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