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赵桓只得将身段放低,赶紧深深一揖,答道:“臣赵桓,叩见四王子千岁!”
引路那金兵照着他腿弯一脚,喝道:“大胆!既已称臣,为何不跪下?”
赵桓本就腿软,当即一个趔趄摔倒,正巧双膝着地,跪了个结实,旁边张叔夜眼急手快慌忙将他扶起,对那金兵怒目而视。
兀术脸一板对那金兵喝道:“不得无礼!”
“是!”那金兵显然没当回事,喏了一声站开,眼睛瞥了赵桓一眼,满满的都是不屑与鄙夷。
连着几天的风雪,今日大雪初晴,地上的泥土变得十分潮湿,赵桓这一摔沾了半身的泥水,头上的纱帽也掉了,发髻也散了,看着狼狈之极,兀术对那金兵的喝止虽然很假,但他总算心里好受了些。
只是兀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又心情落到了谷底。
“哎呀,赵卿家衣裤都湿了,不如快些受礼完回去换洗,你看如何?”
赵桓还能如何,来这里就是投降的,他只能忍气吞声应了下来。
兀术笑眯眯地吩咐下人将一应物事摆好,然后端坐上首,身旁一名偏将手中捧着张纸来到中间站定,赵桓瞥了一眼,认出那正是孙觌所写的降表。
仪式算是开始了,赵桓刚站起身没多久,只得再次跪倒,身后一众宋臣也齐齐跟着跪下。
兀术点了点头,那金将开始朗读降表,赵桓心灰意冷,默默听着,只是才听几句忽然察觉不对劲。
这降表开头几句就是直白的阿谀奉承,接着更是一句比一句肉麻,极尽马屁之功,到后来更是连“不求富贵,甘做殿下家奴”之类的语句都出现了,赵桓只觉一股怒火从胸中直窜出来,忍不住扭头瞪向身后的孙觌。
他让孙觌代笔的本意就是自己不愿直面得罪金人得罪兀术,所以希望孙觌能聪明些,直接开口拒绝四六骈文的要求,可是孙觌却一口应下,还笔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