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本来就不适合驸马多嘴。王安石和司马光的想法都有道理也都有偏颇,自己支持谁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还会得罪另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个盘观者。
至于说皇帝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选择,这种可能性很小。两位相公互相对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冲动也不会等到现在。
“啊!我……我觉得两位相公所言都有道理,如何定夺还望陛下明断。”可是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漏算了皇帝,他居然把麻烦推到自己头上来了。
“休要推诿,照实说来。以你考量,利箭和甲胄能否助禁军一臂之力?”
驸马的回答显然不能让皇帝满意,花膏、虫蜡、蜂窝炭、焦炭、高炉、宝绘堂、大头水都是这位妹夫搞出来的,此时再说没想法谁信啊。
“微臣不通军武,确实无法……”洪涛是打死也不想卷进来,又想了一个理由脱身。
“大胆王诜!你可知罪、欺君之罪!”可惜这个理由还没说完皇帝就拍了桌子,力气还不小,震得笔架都倒了。
“陛下息怒……”闻声而动的是裴中贵,他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被打翻的笔架,趁着低头捡拾毛笔的机会冲驸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像一座雕像般站到了皇帝侧后方,眼观鼻、鼻观口,毫无表情。
“两位相公,下官得罪了……陛下,臣以为两位相公所言都有道理,但又都有偏颇。宋夏两国之间只能存留一个,所以战争在所难免,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都要打,晚打不如早打。且必须一战定胜负,不然北朝就会相机而动,使我朝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裴中贵这个人洪涛始终看不透,见过好几次面但说过的话不足十句,连一句有营养的都没有。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却主动向自己示意,为什么不清楚,但意思洪涛看懂了,他是告诉自己可以说。
反正也没选择了,说了是得罪宰相、不说得罪皇帝,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