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大殿之中,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目光呆滞,跪在地上的张鲸。一个是身着飞鱼,腰佩绣春的贺六。
贺六走到张鲸面前:“张鲸,我想起了京城里那些说书人常说的四句定场诗。”
张鲸抬起头,看着贺六:“哦?倒要请教,哪四句诗?”
贺六高声道:“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张鲸,你这辈子,做了太多恶事。我是代天收你。”
张鲸因恐惧而浑身颤抖。然而,他却依旧嘴硬:“我,我是皇上下钦旨,派去孝陵司香的!是代皇上在太祖爷面前尽孝。京城到金陵城,虽有几千里之遥。可如果我在这几千里的路途中,遭遇半分的不测,皇上定然不会饶你。”
贺六“噗嗤”一声乐了:“几千里的路途?放心,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南郊。”
说完,贺六大步离开了永寿宫大殿。
入夜,万历帝坐在龙案前琢磨着一件让他兴奋的事:锦衣卫如果抄了张鲸的家,能抄出多少金银财宝,充实内承运库?
一国之君,此刻宛如一个视财如命的商贾。
殿门外传来魏忠贤的声音:“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在处理政务。”
万历帝问:“谁啊。”
郑贵妃闯入了大殿,倒头便跪,跪倒就哭:“呜呜呜,皇上,请救张鲸的命啊。他始终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不能这么狠心啊。”
万历帝故意装起了糊涂:“朕只是让张鲸去孝陵司香而已啊。并没说要他的性命。”
郑贵妃道:“皇上,贺六那个老屠夫一向与张鲸不睦。张鲸做司礼监掌印之时,贺六不敢害他的性命。现在他被降成了七品奉御,贺六会放过他么?”
万历帝敷衍郑贵妃道:“这样吧。朕派锦衣卫,亲自护送张鲸去金陵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