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上折子参你的官员们的嘴。”
海瑞道:“我总觉得,凡事总要有个谁是谁非吧?既然皇上认为我海瑞没错,就应该下旨,惩治那些上折子参我的官员,同时恢复洪武爷对付贪官的六十两扒皮萱草法。”
贺六摇头:“刚峰兄。我跟你的见解不同。我常对手下人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非黑即白。”
海瑞跟贺六争了起来:“错!天地生阴阳。阴阳分明,黑白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贺大人的那套说辞,换个说法,叫和稀泥!”
贺六道:“刚峰兄,我说服不了你,你也说服不了我。”
海瑞笑道:“咱们是观念不同的一对老朋友。我没钱给你摆什么接风宴。我让下人给你添个碗,来来来,粗茶淡饭,权当是给你接风了。”
贺六看了看桌上的那碟青菜,叹道:“刚峰兄还是如此清廉。你已是二品大员,却还是日食青菜。真该让满朝文武到你这书房来,看看这碟青菜。”
海瑞道:“老百姓家过日子,不都是青菜就米饭么?老百姓吃得,咱做官的就吃不得了么?自古兴由勤俭败由奢。这是万古不变的至理。”
贺六叹道:“可惜,三岁小孩都懂得的道理,整个朝廷只有刚峰兄你一人身体力行。”
海瑞让老管家端来了一碗糙米饭。贺六虽已吃了鸭血粉丝汤,却不能不给海瑞面子。他端起饭碗,跟海瑞一起品尝那碟青菜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
贺六忽然问:“对了,你的好友王用汲,亦在金陵供职?”
海瑞点点头:“他今年刚升了金陵刑部尚书。我已经年逾七旬,风烛残年,说不准哪天就死了。我又身无长物。真到了死的那天,恐怕连口棺材都买不起。王用汲在老家有祖上传下来的几百亩田,算是个大户。到时候,还要劳烦他替我出银子办丧事。”
贺六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