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良点点头:“家父一生酷爱字画。可惜,一张假画骗去了万家列祖列宗在江南置下的那点家产。呵,那画是闽人的伪作。”
金万贯问:“既然明知是假画,万大人为何还留在家中?”
万安良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算是对家父的一个念想吧。”
金万贯不失时机的拍上了万安良的马屁:“清官,真是清官啊!锦衣卫抄您的家,只发现破衣一堆,糙米一缸,假画一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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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知道该自己接话了,他开口道:“还有银柱四根,呵,四根一抱粗,三丈高的银柱!总有十几万两!”
贺六说这话的时候,凝视着万安良的眼睛。他敏锐的发现,万安良这位“大清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金三爷终于朝着万安良亮出了刀子:“万大人,据我所知,一个正三品的礼部侍郎,月俸四十石。折算成银子,不过三十两。一年不过三百六十两。自然,那些个不知检点的正三品京官,年节、仲秋有地方官孝敬的节例银,冬至、夏至有地方官孝敬的冰炭银,一年最少能弄三五千两银子。您是清官啊,自然不会收地方上的陋规银。可万大人家里蔚为壮观的四根银柱——总有十几万两吧?”
万安良在短暂的慌张后,迅速恢复了镇静:“错,四根银柱,一共是二十万八千两!那是万家先祖所遗!”
“先祖所遗?呵。。”金三哑然失笑。这么多年,他审讯过的犯人中,对于无法解释来路的财富,通常都是同一个理由——先祖所遗。
贺六正要说话,金万贯却拦住了他。
金万贯开口,继续问道:“既然是万侍郎先祖所遗。为何不将银子存入钱庄,却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留在家中?”
万安良眼睛一闭:“很简单,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