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无法避免。
其实虹影不如其他海外女诗人(张耳,胡军军,辛虹,田晓菲)容易进入对话。
我们说话时断时续。有时我笑了,她问你笑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有时她突
然沉默,我得找一个话题打破沉默,这并非我的擅长,我自己也不是一个好的交谈
对象。
她自是直接,我行我素的态度但又神秘。这种神秘表现方式是一种受惊般的自
卫。我想她所受到的伤害,如十指连心在记忆中悄然翻动。我们都背负记忆,步入
中年妇女的角色,这是底色,背景。据说我们人类有把苦难记忆删除的功能,与生
俱来,但我怀疑,太深的烙印所形成与社会的隔膜是抹不掉了。
竟没有和虹影谈论文学,写作。往往彼此过问一下生活状态。她问,心情好不
好。我说,不太好。不好就来北京玩吧。在北京没有家。那你买个房子吧。钱不
够。那租房子吧。我不喜欢租房子了。谁不租房子呀,北京写作的朋友差不多都租
房子的。
虹影是独立的,她独立生活的能力首先是自食其力。全靠写作糊口并且过上了
“资产阶级”的生活,这是写作女人的理想。八十年代的初期,她就出川了,混迹
于江湖。她,这个饥饿的女儿意志坚定,目光锐利,因为在八十年代文学风潮中坚
持下来的作家应该意志坚定。
女人的善良是一种天性的素质,不需要学习,也无需培养。善良是你的本能,
难以根除。善良的女人令人放心。虹影的善良,不证自明,就像你我也保持着对人
的善意,那是经过多少黑暗,丑恶,背叛,侮辱,冷言冷语而残留在体内。
虹影的小说“饥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