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可是我马上看到了发锈的铁块和旧钢板。蹲下身子来,一个劲地往篓里装。
我上到石桥来,她不在了。
后来好久也没再遇上她。有人说,她遇上另一个脏人,是一个要饭的,这回两人要结婚了。
母亲知道了,感叹地说:“这下子好了,有人疼她了。”
1976年,毛主席死了,我们忙着做纸花,开追悼会。接着“四人帮”倒台了,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们那片地区每块地都震动了,人们敲着锅盆纷纷走出家门游行庆祝。
我跟着学校的队伍,加入数万人的游行大队伍,绕着弹子石野猫溪一带走了一大圈。这个世界究竟有何变化,我不懂,但是看到有的人是真流着泪欢呼,知道是好事,大好事。我们队伍朝中学街行进,那是大坡石阶。正在这时,我看到花痴了,她下着石阶,逆着我们走。那天阳光很好,照着她的脸,她的头发剪短,像个男孩。
我走出游行队伍,跟着她走了一段。她对我们的游行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走得专心专意。
后来我在小石桥上再看见她,她仍是脏脏的,看江呆呆的,看人勾着魂。我注意到她是一个人,身边没有母亲说的疼她的那个男人。
园系讲完,我们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