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
到下半夜,加里有些困了,这才发现所罗门没睡,在床上看一本黄黄的书,手摸着胡须。房间里唯一的灯泡被拉到床柱头边,用了一根麻绳系住,光线发黄。他们住得离大世界不是太远,小南门弄堂里福祉小客栈的亭子间。靠墙有张单木床,属于所罗门。墙边一张小桌子。加里每夜打地铺,一向一睡到天明才醒。
所罗门有个上锁的木箱,里面装了一个上锁的小木箱。加里用眼睛的余光瞅得到,两层锁里不过是几本旧书。但所罗门每次都小心地锁上,锁时还专门背过去,怕加里看出钥匙翻了几圈。钥匙从不离身,套了皮绳,当项链戴在脖颈上。
加里问自己是不是太有点糊涂?哈哈镜中见过红衣女孩,倒过来也见过,就是没正面看清过她。他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些痛,被她那特别有劲的双腿绞的,怪年头,连女孩子一双腿也能跟他有仇怨。
她的皮肤是风吹日晒的橄榄色,眼睛直直地从下面盯着他。脸上的红晕像画上去的,腰似蛇s,翻过来像x,走掉的背影像a,就不知道她脸像不像q?不过摔倒他像w,两个翻倒的人。
当时他拾起那两根红布条,却不知道怎么替她把乱发扎好――她根本就没有梳辫子,而是随便地两把头发分成两束。长发飘飘?没看清。他从枕下摸出红布带,取过裤子,小心地将布带塞进裤袋去。
父王猜得真准,和父王打这种赌,他输定了。
天哪,我哪能睡着。加里气得捶地板,我可以做到不想这个妖精妖怪。他闭上眼睛,脸颊轻轻贴着墙说。你就是阿依安,你让我身处迷宫。当鱼碰见了鱼鹰,末日就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