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责任登记的警官,走到陈月明跟前说,“同志,你不能登记一下吗?你如果没有错,登记一下没有关系,这不是审讯。”
汪主任生气地走上去拉警官,“还登什么记?”
月明站起来,说:“没关系,既然来了,登个记还是应该的,也让警察同志有个记录交代。”
然后他就和那个警官走进屋里去,警察开始催其他人走。那些人一看没有危险了,反而想留下看热闹,警察推推搡搡,就是不碰柳璀。等到人全给赶到走廊里,赶到拘留所外面,月明也从里面出来,马上被人朝外面拉。他只来得及回头对柳璀笑了一下,目光深切地,和以往都不同,不知是鼓励她,还是感谢她。但是他几乎脚不踮地就被推出去。
那些人等着柳璀站起来走出去,但她当没看见一样,干脆垂目养神,不听不闻,看这些人怎么办。
她不知道那些人鼓捣什么策略。不一会,里里外外都走得一个不剩,统统地消失,连汪主任也不见了。
现在只剩柳璀一个人在屋里了,她卷起裤腿一看,两只膝盖都撞青了,左膝上一个大瘀青块,一碰极痛。幸好她没有穿裙子,没有伤筋动骨。过道里好象有脚步,楼上似乎也有人走动,他们在过道那边的走廊里叽叽咕咕,声音放得很低,似乎在商量什么。不过没人敢来把她轰走。只有原来坐在汪主任的轿车里那位女干部来张望了一眼,可能是被汪主任叫过来劝柳璀,一瞧柳璀有意等着吵架的冰冷脸色,马上知难而退。
那个守门的警察回来过一次,取了里屋的本子就走掉了。
柳璀发现这个地方空空荡荡,倒反而安心了。她不想跟任何人吵架,但是她感到受够了委屈,作为一个人,她被侵犯,不能那么轻易就放弃。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院坝里。天色暗下来,这幢房子突然一下安静了,听不见任何人声。
没有人开灯,走廊里灯亮着,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