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时,她走进去,按键时她用眼神严厉地看着阚主任,他正想往电梯里走,被唬住停了脚步。
电梯徐徐下降,里面只有柳璀一人。在这么个六面封起来的盒子里,柳璀的怒气在心里堆集的压力越来越高。她不能想象丈夫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她不必对那个女人在意,这个女人既然到了死皮赖脸直接给她打电话的程度,心里恐怕比她还要绝望。但是丈夫的背叛给了她的自信一个耳光:他既然能与这个女人,也可能――非常可能在以前也背叛过她!他们的美满婚姻也许从头到尾是一场假戏!
她才不会与什么女人抢男人。她不会如此看不起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她马上意识到,她首先得捍卫的是自己的尊严,不然,她也就不再是她自己了。
丈夫
于是她到了良县。
柳璀顺石梯而上。码头上工人在卸货,卡车掀起泥浆沙土。而且,倒处是垃圾乱堆,马路边,滩岸上,甚至一些低矮的房屋顶上全是垃圾,臭味在太阳下蒸腾。整个城市的垃圾
似乎多少年一直无人搬运,堆在这儿发酵,或许是在等江水漫上来时进入水库?
实际上长江里漂浮的塑料品,垫箱子的泡沫块,甚至烂床垫,已经到处可见。柳璀可以想象水库存水后,塑料泡沫块漂流多少个月也没法冲入大海。李路生弄的“花园施工”名堂!先管管这些臭哄哄的垃圾吧!
石梯顶端两边都撑了布伞,放了摊位,小贩们在移动木桌上摆出的各种食品,那些豆腐干、猪头肉、卤鸡鸭都油光水亮。摊主用一支塑料拍子赶打苍蝇。巨大的方形菜刀躺在发黑的切肉墩子上。柳璀眼光尽量避开,她无法想象有人能吃下这些东西。不过肯定有买客才有摊主。
“妹儿,趁热买,姜家卤鸭!”
有人竟叫她“妹儿”!只有小时她的保姆这么叫她。她能听懂四川话,她跟保姆就说四川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