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见,被涂得黑黑红红的一片。那儿有一村子,他们走过,听说没有一个男人了,全是老太婆和小女孩。男人不是作为白军支持者被红军打死,就是作为红军拥护者被白军打死,活着的也跟红军跑掉了,或是被白军抓了壮丁。
潺潺的流水声传入他们耳边。到山丘顶,就看到一片绿绿的树林,一条河从西山往东流。对岸河滩很长,远远能看到一些房子。两人下马查看地图。
易说,应该到梓潼县了。
水非常清澈,两人很高兴,去掉背包,穿着衣服牵马到河里。水齐腰深,凉得可爱,朱利安在这儿才觉得这个夏天真热,身上真脏真臭,虽然一路上碰见有水的地方都冲洗一番,但没有此处的水清爽。他从河底捞起几颗石子,石子图案别致,挑了两颗作纪念,放入裤袋。
两人浑身湿淋淋扛了背包牵着马,从河滩上往坡上走,去穿衣服。几乎是同时,两人看见一排刺刀在坡上正对准他们:“举起手来!”
朱利安不需要翻译就明白该举手。他朝易使眼色,易马上镇定了,说是外国记者。一个小军官命令易过去。朱利安看见易走到衣服那里,拿出证件,又指着他在说着什么。
然后士兵收起枪,易很快回来,说是守防在此的川军的卡哨,要他们去见长官,不能让他们单独行动。是战区,地方政府尚未重建,军队代管着。亏了朱利安鼻子大,是洋人,易抖抖手里的记者证,这个时候就洋人管用。
坡下有几幢错落不齐的破烂平房,等了一大阵,有个参谋骑马来,陪他们到旅长司令部去。
易说:“以前这是红区,估计我们这是走到顶了,红军看来已经真的去了川西。”
“怎么说,‘走到顶了。不,这是起点’。”朱利安想。如果易不想和他走下去,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可以一个人追红军去,另找个地方向导。
这个县和经过的其他县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