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那一行,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搁,愤怒得声音都在发抖:“我,你的第十一个情人,而且已经跟你有私情了。”她的英文不够好,这时一下就显露出来,激动的时候,不成句子。“太荒唐!莫名其妙!谎言!”
裘利安能感觉出她的情绪反应之强烈,他这才知道这句话“我跟q已经有私情”,每个词都深深地得罪了闵。这句在他眼里简单的话,每个字对这个中国女人都是刀子的利刃。她是第十一个!他已经有那么多女人,才二十七岁,已经引诱了十个女人!
这么年轻,这么无耻。
“私情”这词让她受不了,最严重的词还是“已经”。
她的脸色发白:“我和你‘已经有私情’?”
裘利安承认他在写信时夸张了一点,急了一点,他想让母亲知道他在中国一切正常而顺心。当时他认为几天之间必然成为事实,至少信到达英国之时,肯定是“已经”。
但对闵来说,这不只是假的,而是他居心不良的证明。
“你上床来,不就马上‘已经’了吗?”裘利安对付生气的女人,一向用厚颜的办法,他让出床的一部分来。
“你这人毫无廉耻!”她吼了起来。
裘利安只好硬着头皮说:“相信我,我从来不如此,只有想起你时,只好不顾廉耻。”
闵从桌上拿走眼镜,还是捏在手里,脸朝着他,一句话不说。
她的沉默,没能停止裘利安,他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意:“第十一个,最后一个总是最好的一个,我会向你证明,我是世界上最好最了不起的情人。”
闵满是委屈和受耻辱的感觉,突然低下头,戴上眼镜,侧着身子,从他房间里消失了。瞬息之中。他一片茫然,甚至都未注意到她下楼,关上房子大门。
大雾笼罩,他走在其中。他是在海湾边,渡船停了,两岸都是穿蓝衣的中国人,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