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回去,反手揪住他领甲,指着锋线的中央歇斯底里的叫道:“哥哥啊,你清醒一下呀,你自己看看,咱们手底下的兵不能就这么打完了呀,他们都是好苗子,在这里拼光,不值得啊,那童贯在做异想天开的美梦,咱们不能就这样拉着兄弟们的性命陪他呀,那可是与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
他手松开,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眼角丝丝含光,一字一顿的对他说:“也是将来咱们京东路军的底子,打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再等等。”秦明也松开了手,中箭的那只肩膀下,胳膊在抖,他看着搅合如磨盘的战场,分分秒秒都有人倒下,或辽人、或自己军里的儿郎,言语有些颤抖着说:“….这里那么大的动静,王禀一定能听到的,他会过来救援。”
“要来早就该来的,咱们就是陪衬。”
“他们该来的啊……白河沟若是失去,东路军就没得打,他们看不出来啊?”秦明呀呲欲裂咆哮,恨恨出声,将头上的兽面盔嘭的一声扔在地上,滚出老远。
双肩抖动,高大的身形像是垮下来似得,满是悲怆。
之后,片刻的沉默,性子如烈火的秦明重新翻身上马,低吼一声:“通知兄弟们,撤出去,我们走——”
在收拢伤兵之后,后队先行,这才慢慢将前面拼杀的京东路新军撤出来,秦明咬着牙,眼睛血红,在马背上,回身看着如潮水般还在不断涌进来的辽骑,断后的一百多名重伤的士兵,高举着兵器淹没在了兵锋里。
“谁说,我泱泱武朝没有好男儿……”秦明虎目含泪,随即调转马头离开。
他最后对黄信只是说了一句:“下次,绝不再逃了….绝不…..”
撤出,伤亡与鲜血伴随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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