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洼地区,就开堤泄水,淹死了好些弟兄。”
“如此艰难,怎得还不撤回来休整?”6绎问道。
“岑港里头所剩的倭贼人数其实不多,将军想得是一鼓作气,让倭贼没有喘息之机,拿下岑港……”
“恕我直言,汪直一死,毛海峰记恨在心,他并不想逃也不想赢,他只是要更多的明军死在岑港,他是在复仇!”6绎沉声道。
王崇古一怔,山路上,隘道中,士兵们的尸首一具具浮现在他眼前,层层叠叠,叠叠层层,鲜血渗入土层……
6绎继续道:“我仔细查阅过毛海峰的资料,大概清楚他的作战方式,也计算过几场战事的火药消耗,以岑港的火药贮备绝对不足以支撑毛海峰打这么久,他一定有为他运送军火的通道。”
“若有通道,他为何不逃?”
刚刚说完这句话,无须6绎回答,王崇古就已经明白了——明明可以逃走,毛海峰却不走,却费尽心思在岑港布下各种各样的陷阱,答案正如6绎所说,他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明军,为了把更多的明军绞杀在岑港。
“您……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看着眼前尚还如此年轻的6绎,王崇古忽然意识到他和将军都低估了6绎。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况俞将军还要背负重重压力,以攻下岑港为第一要务。”6绎道,“但恕我直言,现下将军这样日夜攻打,其实正中了毛海峰的下怀。”
“说的不错。”
王崇古咬咬牙,起身向6绎一拱手,快步离去。
在王崇古的力劝之下,加上士兵连日作战,疲惫不堪,折损严重,俞大猷终于在次日清晨撤军回营休整。
在营中,等待着俞大猷的是又一道圣旨。
当今圣上是个急性子,一个月的期限还未到,他便下旨撤了俞大猷总兵之职,下面一干人等也未能幸免,总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