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纲忘掉,他怎么处置都与咱们无关。这事咱们沾不得,这人咱们也惹不起,莫给我爹添事。”
这理今夏不是不懂,只是懂这个理,和做到这个理之间还有些距离罢了。她想起弟弟的夫子常拈着胡子摇头晃脑感叹知易行难,想必就是她眼下这个状况。
船上的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吃的,杨岳下了两碗阳春面,两人草草吃过,便各自回船舱歇息。
比不得陆绎那间宽敞明亮的船舱,今夏的船舱里散发着一股子经年不散的霉味,窗子又小又窄。她灯也不点,直接和衣躺下,黑暗中感觉到双膝处又麻又疼,像是蚂蚁在上头啃咬一般。
外头有人敲门,是杨岳的声音。
“门闩掉了,你推进来吧。”门闩被昨夜里那两气势汹汹的军士弄掉的,今夏懒得捡,想着等明日再弄。
杨岳推门进来,把一小瓶药酒给她:“我爹让我给你,活血化瘀,把双腿推拿一下,明日就好了。”
“哦,你用过了?”
“我自己有,你别偷懒啊,门也得关好。”
“知道了。”
她嫌他啰嗦,挥手赶他出去,杨岳替她将门闩捡起来卡好,复掩好门,自己也回去歇息。
今夏半靠在床上,卷起裤筒,将药酒倒在手心中,搓得手心发热,这才覆上伤处。一会功夫后药酒起了效验,双膝处一阵阵发热,舒服极了。她知道,他们跪了一整日,杨程万必定是心疼的,只是要做给陆绎看,露不得心软。
杨程万一瘸一拐行走的身影在脑中晃动着,她在沉入梦乡前困倦地想,确是不能再给头儿惹事了。
河水潺潺,夜还漫长。
在疼痛之中,沙修竹在昏迷与清醒的边缘沉沉浮浮着,关押他的这间舱室本就是站船上专为囚徒设计的囚室,用铁栅栏隔成三小间,便是在日间也透不进光来,他压根分不清白日与黑夜。伤腿处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