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得非常迅速,这样倒是件幸事。
奇怪的是,我无法使自己希望迅速地了结,不过,也不希望达到那样的效果。这么做会很容易,即使不用我亲自动手。如果我只需要向他们撒个谎——假装是个猎人,告诉他们我的同事们此刻正在跟踪我,外强中干地恫吓、威胁他们,就能做到。或者告诉他们真相——梅兰妮仍然继续活在我的身体里,是她把我带到这里的。
他们会把它当成另一个谎言的,这个谎言如此完全地难以抗拒——从他们的角度看,相信这一点如此诱人,如此狡猾,他们会相信我是猎人,如果我承认自己是猎人,他们也不会如此笃定地相信我。他们会猜测这是个圈套,迅速地除掉我,然后找个新地方躲藏起来,离这里远远的。
你可能是对的,梅兰妮同意道,我会这么做。
不过我还没有感到痛苦,所以任何形式的自杀都很难接受,我生存的本能封住了我的嘴唇。我突然想起最后一次与咨询师的谈话——那个时候如此文明,似乎属于另一星球。梅兰妮向我发起挑战,会不会让人把她除掉,似乎是一种自杀的冲动,不过只是装腔作势罢了。彼时,我坐在一把舒适的椅子上,冥想着死亡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我记得自己那时曾这么想过。
昨天晚上梅兰妮和我希冀着死亡的来临,而那时死亡近在咫尺。既然现在我又站了起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也不想死,梅兰妮轻声说,但是或许你是错误的,或许那不是他们让我们活着的原因。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她不愿意想象他们可能会对我们做的事情——我确定她想到的情况会比我想到的更可怕,他们那么急切地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绝对不会说,不会对你说,不会对任何人类说。
那是勇敢无畏的宣言,而那时,我还没有感到痛苦……
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烈日当头了,太阳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