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召出来后想想又打住了。

我记得念先生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来世，他只愿入人间道。如果我给了他帝王神辉，是注定要成仙的。

罢了，一切随缘吧，真要渡他成仙，千百年后我也是可以亲自点他为仙的。

“陛下，你怎么来了？”

我正瞅着圣血草愣神，身后忽然响起了阴阳君的声音。

转头一看，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翩翩美少年，唇红齿白玉树临风，一身白色锦袍，长发披肩，美得像画中仙子。

我不由得一愣，“你……”

想不到阴阳君已经修出了肉身，瞧这模样，不难想象多年以后他也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

但我记得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转世轮回，只要想要个女儿身。

可现在？

我讪讪道：“你还好吗？在这儿呆着还习惯吧？”

“还好吧，在这儿看日出日落，春去冬来，也很有一番闲趣。看你这装扮，也是要去参加冥王的婚礼吗？”

“嗯，他当年是我手底下的权臣，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要去看看的。”说着我指了指地上的圣血草，道：“你和师父……打算再修仙还是？”

“我们……”

阴阳君低头痴痴地看着圣血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是装着沧海桑田，千秋万代，深邃得看不透。

他是真的爱念先生的，是飞蛾扑火的那种爱。

想想阴阳君这辈子，几乎是为了念先生而活，念先生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即便给不起，他也会粉身碎骨去满足。

想到这些，我对他们的恨和怨就烟消云散。

做帝君的这些年，我心态变得特别平和，对于许多恩怨都看得很淡。唯有小哥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

许久，阴阳君双手递给我一卷帛书，“陛下，小斟再过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