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来岁的少年是最难说通的,王雱也没拦着,由着他挤了半张床。
到四更天的时候,王雱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有千钧巨石压于心口。他猛地做起来,抬头看向窗外,发现窗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薄薄的窗纱被夜风吹得轻轻飘动。皎白的月色洒落一地,如水般皎净。
赵顼朦朦胧胧地做起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王雱掀开被子下地,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幽黑的天穹,胸口的闷意依然挥之不去。他转头看向跟着跑下床的赵顼,说道:“我们出去看看。”
赵顼虽不太明白出去看什么,但还是套上外套跟在王雱往外跑。出了集贤院、绕出崇文院,两个人沿着高高的宫墙往里走,路上巡视的禁卫看到他们都停下来见礼。
赵顼看着灯火点缀着的幽深宫道,不由拉住王雱说:“元泽哥,我忽然觉得好冷。”他被夜风吹得清醒了,奇怪地问,“我们这么晚往后宫走做什么?晚上宫门落栓,我们进不去啊!”
王雱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去看看。”
赵顼往前望去,莫名感觉腿如灌铅:“好冷好黑!明明有灯,天气也很好……”
王雱直接拉着赵顼加快脚步,两人很快被挡在宫门前。这道门入夜之后就会关上,禁止外臣和内侍、宫人们进出。哪怕是赵顼也无权在夜里命人开门,王雱只能站在宫门前看着那高大的朱红大门。
赵顼被王雱少有的正经神色感染了,也乖乖陪着站在一旁。两个人没再说话,也没有离开,到五更天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这在宫中是极少出现的,毕竟宫人们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训练,出了差错也会面对严苛的惩罚!
赵顼急了,转头问王雱:“里面到底怎么了?”
王雱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也不想知道,他不想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