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乘伯殷浩。
殷浩先朝天子行礼,然后伸手一指殿外天空,问范宣道:“请教范君,云在空中,因何不堕啊?”
范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其比气为轻,故而悬浮于空中。”
殷浩乃道:“然而雨因云生,雨皆下堕,可见云中实包含有雨,既然有雨,必当比气为重。宣子,天地之理至深,倘若皆可以日常所见来比照、揣度,圣人又何必存而不论呢?”
一句话问得范宣是哑口无言。
裴焱见状,便即摆手道:“大地是否为球,是日绕地行,还是地绕日行,朕未尝读过《安天论》,亦不便遽下判断。即便虞仲宁所言荒谬,终非诲淫诲盗之书,无关世道人心,正不必严禁。”
随即微微而笑:“范卿,朕不做秦始皇,卿亦无为李斯也。”
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重了,范宣不禁浑身一颤,赶紧跪拜谢罪,随即黯然退归班列。
散朝之后,杨清站立在阶上,望着范宣远去的背影,不禁撇嘴:“腐儒!”
枢部参谋司郎中王猛拱手端立在其身后,摇头笑道:“天子既不允其所奏,杨公无谓再生闲气……”
杨清侧过头来,瞥一眼王猛,冷哼道:“景略,想这范宣虽然本籍陈留,前朝建兴、晏平间也曾入长安学校,拜在董文博先生门下,彼若有才,太祖高皇帝早当录用,何必等到本朝定鼎之后,再靠科举入仕啊?前日欲定苛繁之礼,且请罢枢密省,并入尚书,即为太祖高皇帝所斥退。我今日若不先堵其口,恐怕他又将重提前议了——今上亦不知会否应允……”
王猛笑道:“太祖高皇帝所定六省十部,即便今上也是不敢妄革的,且有杨公、郭公等功臣在,岂能如彼所愿?杨公无谓理会他——谢尚书命下僚来请杨公,共赴枢部,于剿灭句丽残党之事,还要向杨公请教一二。”
杨清点点头:“句丽残党,须当谋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