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就理论上来说,他是朝廷大司空,则大司空入于汝境,汝不肯倒履相迎,反而陈兵以待,最终也只吐出一个县来,如此羞辱于我,岂可不报?!
温峤、崔悦等人都建议,应当向慕容氏借兵,东逐崔毖而取平州,乃可以平州为根据,徐徐积聚,西抗羯贼。否则的话,就刘琨如今兵不过数千,地不过百里,全得仰赖慕容的扶持,一旦慕容氏因为种种原因,不克来救,则幽州发一支偏师来,我都将难以抵御啊!崔毖又设访于医巫闾和青山之间,到时候东向无路,南投唯海,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越石初盟拓跋,后依段氏,势力乍看雄强一时,却终遭丧败,经过那么多事儿,他也终于觉悟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他人不可恃也,就连同殿为臣者都可能化友为敌——比方说王浚——况乎外族?慕容廆目前瞧着是很忠诚,很老实,日后如何,其谁可知?再者说了,刘琨也察觉到了慕容廆的庶长子慕容翰与嫡子慕容皝之间矛盾重重,万一将来慕容廆辞世,二子纷争内乱,就跟当初拓跋似的,哪儿还有精神头来保护自己啊。
只有自己先稳占一块地盘儿,把兵马重新拉起来,才是正途。
因而他多次致意慕容廆,希望能够在时机成熟后,发兵应援,相助自己逐崔毖而收平州。
再说张宾奉命北上,接替孔苌镇守幽蓟,一到任上,便即遣人赍财货去联络宇文氏,相约守望。范阳郡守樊垣提醒张宾:“幽州之军,七成随孔将军南下,余者守境尚且不足,倘若慕容与刘氏来攻,宇文之兵实不足恃也。当急命人封锁边境,隔绝消息,不使东虏得知……”
张宾笑道:“不然。我闻慕容廆与刘越石有约,将合兵以攻平州。今我若闭锁边境,不使消息泄露,彼等必疑,疑则不敢妄动,甚至于东侵以试探我。倒不如将幽州空虚之情稍稍外泄,则彼等心安,必将勒兵而东向矣。
“卿且筹思,刘越石残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