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不过再一想,这也只是小问题罢了,终究按照朱轨的预判,晋人的粮秣还够吃将近十日,汲取尧祠内井水,士卒们渴个一天半日,未必就会丧失战斗力。关键就今日白天之战来看,晋人护守南北两垒,意志仍旧极其顽强,并无欲退之心。就理论上来说,明天他们应该会集中全部力量,谋求复夺北垒,而不会立刻打退堂鼓,估计也不会把宝贵的时间和战斗力,用在接应粮草上。
就让太尉暂阙其南,遣兵埋伏好了,顶多浪费一天的时间,应该无损于大局吧。
主要是石虎性情暴躁,而又刚愎自用,所以朱轨不敢轻易跟他顶牛。朱轨只是提出:“太尉明见万里,所言甚是。然而,晋人今失北垒,必然饮水匮乏,于其为重祸,恐其明日妄图复夺北垒和水源,不可不防啊。”
石虎对于这些并不忤逆其意的正确意见,倒还是听得进的,当即点头:“有理。不如我明日亦于北垒设伏,候晋人来,便可大杀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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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石虎即在北垒中设下圈套——他命部将王华率部防守,一待晋人来攻,便可佯装不支,稍稍却后;别遣张熊于垒中设伏,尝试三面夹击,予敌以沉重打击。
同时将围攻南垒的队伍稍稍撤离,让开缺口,命张貉率两千精兵埋伏在侧,且待晋人破围南下,前往汾水岸边接应时,便可杀出来断其后路。
一切吩咐既定,石虎端坐中军大帐,横刀于膝,静待消息。朱轨请命而入,毕恭毕敬地问道:“末吏昨日与太尉言,陈川狡怯,不可信也,还望太尉另遣大将去守西平城……”
石虎“哦”了一声,说:“大战在即,千头万绪,我竟将此事忘却了……”顿了一顿,便道:“诸将皆已分派职司,暂无可以替换陈川者。也不必急,且待今日战后再说吧。”朱轨不敢再劝,只得诺诺而退。
将近巳时,南垒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