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估计非得先拿下平阳城来不可啊。
其实裴该对刘渊的观感并不是太差,倘若那家伙能够多活几年,或者传位给一个靠谱点儿的继承人,说不定真有“重光”炎刘之望呢;而就刘渊本人的性情、素质而言,虽为胡君,却是汉化程度最深的一个,且勉强可以目之为英主。况且人既然已经死了,再刨出骨头来糟蹋,又有什么意义?只是以这年月的习惯而言,自己身为晋臣,是一定要掘墓鞭尸,以告天下的。
他的思绪暂时飘远,随即一通鼓响,这才把目光重新移回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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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阵对列之际,弓箭手射定阵脚,同时“跳荡”前出,以争夺战场的主动权。
作为“跳荡”,多为军中勇士,手执刀盾,呈小队散至阵前,以期打乱对方布阵的节奏。羯军跳荡约百余人,晋方则只出了约摸半数,但是甫一接触,便有多名羯兵被当场砍死,其气大沮。
并不是因为晋兵的素质普遍比羯军为高,而在于甄随一时兴起,竟然亲率部曲前出,则又有几个羯兵能是他的对手啊?
刘曜在城上观阵,身旁平先指点道:“我看那厮,貌似便是甄随。”
刘曜撇嘴道:“身为大将,竟然恃勇先出,如此轻脱,这蛮子迟早死于小人之手!”
平先有些跃跃欲试,请令道:“末将愿率百人出城,去战甄随,若能将其击杀,则晋寇必败哪——还望明公俯允。”
刘曜摆手道:“不可,晋羯之战初兴,尚未分出胜负来,王师不宜遽然投入战场。再者说了,卿虽勇,于万马千军之中,未必有机会接近甄随啊。”
平先听刘曜后一句话甚为有理,无可奈何,只得强自按捺住了炽烈的竞勇之心。
刘曜面色凝重,悄悄扯了旁边的刘景一把,随即避开众人,低声对刘景说:“丞相,我观晋阵颇整,羯阵松垮,则或者裴该一战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