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僭称?然汝既自命中国,又为何不能降晋了?”
他这圈子绕得有点儿大,路松多不禁微微一愣,脑筋一时间没能转过来。王堂继续劝说道:“胡狄入中国,唯从中国之治,始能成中国人,今刘氏篡僭,自成一体,安得谓中国?阁下只有归晋,才能做中国人——且汝已陷绝地,降可不死,战则必亡。蝼蚁尚且贪生,阁下何必执拗?”
路松多怒道:“我须不是蝼蚁!”
王堂劝说不听,自己的气倒是也喘匀了,当即一挥刀,说:“良言相劝,竟然不听,则我唯有斩下汝之首级,往献大都督了!”正待招呼士卒冲杀上去,忽听祠堂后远远的一片喧嚣声起,抬头一瞧,竟有胡军旗帜在山谷间若隐若现。
事已至此,王堂莫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收拢兵卒,撤围而走——真倒霉,这回算是白来啦,倒是记住了路松多之名,异日相见,必要取其首级!
但其实他走早了,前来救援路松多的,只是败兵道逢一支巡逻小队而已……路松多侥幸逃得残生,想想不禁后怕。他看晋军走远,这才转身入祠,叩谢神灵的护佑。
朝供案上摆着的牌位一瞧,呀,原来这是先贤司马迁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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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粲接到刘骥之后,乃欲趁着士气正旺的时候,一鼓作气,摧破晋师,因而当日午后,也即王堂退走的几乎同时,便又发起了迅猛攻势。陶侃仍然出垒与战,并且亲自指挥中军,裴该则登上望楼,俯瞰战场。
刘粲依然猛攻晋军左翼,但在左翼最危急的时候,却突然间派乔泰率生力军两千加入己方左翼阵列,原本几乎与晋军对峙不动的左翼猛然前突。因为左翼吃紧,陶侃被迫把中军向左侧倾斜,导致中、右之间生产了一段很小的缝隙,乔泰乃率突骑直插而入,护守左翼的董彪亲来堵截,却难阻胡骑前突之势。
裴该在望楼上见到,当即下令自家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