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哪儿还藏不下一柄匕首啊——好比上回那个“裴坦”,裴该倒确实遵守承诺,给了他一个速死,但仍然下令分裂其尸,以泄心头之恨——即便官员入朝,面对天子,也没有预先搜身的道理。那他裴大将军又岂能搜士人之身?
裴该是真怀念未来之世,拿个金属探测器朝身上晃晃,不用摸来摸去甚至脱衣服,就能把武器给搜出来了。这年月除去金属,还真没什么可以用来谋刺的——你见过刺客使石刀的么?似自己当日袭石勒,使用玉器,你瞧是什么下场?
当然啦,命人不可近前,就在门前落座,这同样也不礼貌,但裴该不可能再让步了,只好解释:“情非得已,前数日才刚遇刺,不得不谨慎耳。”
胡焱闻言,不禁吃了一惊,随口就问:“得非胡寇所遣么?”
裴该心说你消息还真闭塞,果然是才刚从南边儿返回的么?也不回答——他没这个义务——只摆摆手:“请坐——卿今来谒我,所为何事啊?”
既然前不久才刚遇刺,那么如今谨慎一些,倒也在情理之中,胡焱不好再请求靠近——否则对方心里肯定会琢磨啊,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果然也是刺客不成么?!于是拱拱手,屈膝坐下,随即回禀道:“因闻焦嵩据郡谋反,朝命讨伐,故来求谒。我胡氏为临泾大族,颇得人心,可潜往以擒焦嵩,献城于朝廷……”
裴该笑道:“卿来迟也,才得报,焦嵩已然授首。”
胡焱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嗒然若失,只好说:“全赖裴公,使临泾脱于叛逆之手,胡氏上下,咸感大德——吾请为裴公效力,以酬恩惠。”
裴该心说这些天跑来谒见,想要讨官做或者投靠我的士人多了去啦,我虽然缺人,也不可能照单全收啊——“卿有何所长,要如何为我效力啊?”
胡焱回答说:“别无所长,唯能理民,昔在阴般县中,为长吏三载,试核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