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星子而已,还大半都是游子远的唾沫。可是随即想到,原本历史上,就是这样的兵马作为长安北面屏障,结果被刘曜顺利踏破,随即攻陷了长安城……不禁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游遐道:“明公前此挥师冯翊,末吏还道公不当来。今日始知明公英断,既破胡虏,关中群豪胆落,自可一鼓而下。倘若昔日便争权势,彼等多不知明公之威、我军之劲,若敢顽抗,即取万年亦不会如此轻易了。”
裴该嘴角一撇:“一群跳梁小丑,何得谓‘群豪’?且我所争者非权势也,乃欲统合关中,一以御寇,重造太平。昔家叔父有言:‘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虽攘外必先安内,然安内当以恩义相结,申同仇敌忾之意,而非兵戎相见。’那时二郡尚在贼手,刘曜亦未北遁,倘若晋人自相争斗,反使胡寇趁虚而入——我非不能取万年乃至长安也,恐为千古罪人耳!今刘曜已破,二郡已复,斯可以收拾彼等。”
再说我也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吧?露布报捷,宣传威势,索綝你就算不肯交出权柄来,总该好言好语地写信来抚慰我吧?你若略略放低一点儿姿态,我也不好意思命王贡入长安,去联络梁芬对付你。至于麴允……
裴该心说我要是麴允,就不会假模假式派兵到大荔来增援啦,而是以大都督的身份,下令嘉奖,然后进军郃阳、夏阳,封堵黄河渡口,继续作为长安北方的屏障。不过话拉回来说,麴允要真有这胆子,这能力,当初就不会一路败退,然后顿兵万年,即便刘曜回去“清君侧”了,他也不敢进复二郡……
我对于汝等,算是已经仁至义尽了,汝等始终懵懂颟顸,甚至于怙恶不悛,那便休怪我辣手无情了!